那老婦人嘴角揚(yáng)起一絲詭異的笑,用手輕輕挑起我的下巴,“沒錯,只要你愿意配合,他今晚就一定能還魂過來!”
這老婦人的手直接摸在我的下巴上,涼得像一塊千年寒冰,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還是強(qiáng)忍著心頭的不適沒有甩開她那只手!
來到這個詭異的云府,我必須冷靜的面對所有事情,我在心里告訴自己,然后靜靜地逼視著這個盡在咫尺的老婦人,沒有退縮。
我看到那個老婦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接著嘆了口氣,“唉,你知道不丫頭?本來你是好好的純陰命格,多福報,可惜……可惜啊……”
“婆婆,可惜什么?”我不懂什么純陰命格,也不懂什么多福報,但眼前這個老婦人的一聲長嘆居然讓我忘記了害怕,“有什么話請婆婆直說!”
老婦人松開了捏住我的下巴的手,看著我,“丫頭,有些事說得太明白不好,以后你會知道的……不過,我可以告訴你的是,想讓云大帥還魂,就必須有個純陰命純陰體質(zhì)的女人和他冥婚,而你剛好合適,或許真是你命中注定的吧?”
冥婚?這兩個字從眼前這個老婦人口中說出來,我再次渾身起滿了雞皮疙瘩。她是讓我和這個死人結(jié)婚嗎?我和他冥婚,他就真能活過來?
“婆婆,我不懂什么是冥婚?你是說讓我跟他結(jié)婚嗎?”我用手指了指那個死去的云大帥說道,“一個死去的人,你讓我怎么跟他結(jié)婚啊?”
老婦人淡淡的笑了,“丫頭,什么是冥婚你爺爺沒跟你說嗎?”
“沒有!”我搖了搖頭,“我爺爺只告訴我,冥婚就是跟一個死去的男人結(jié)婚,其余的他沒跟我說,我爺爺他知道什么是冥婚?”
“嘿嘿……”老婦人尖著嗓子發(fā)出一陣陰森的笑聲,“看你這個樣子你爺爺什么都沒跟你說……就讓我告訴你冥婚是什么吧,???人一旦冥婚了,就會跟這個冥婚的男人簽下冥婚契約,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
“婆婆,你是說,我跟這個云大帥只要一冥婚,就要生生世世與他糾纏在一起?”
我驚呼出聲,額頭滲出了細(xì)密的汗滴,這么嚴(yán)重的后果,我是真的沒有想到。
眼前這個云大帥莫說他是一個死去的人,就是一個大活人站在我的面前,我對他并沒有絲毫的感情,難道就要賭上我的生生世世?
一瞬間,我有些動搖了,遲疑著又說道,“婆婆,真的是這樣嗎?”
“嗯,沒錯!除非冥婚契約破裂,否則你就要生生世世與他糾纏在一起!”老婦人看著我駭異的神色,沒有猶豫,直接了當(dāng)?shù)恼f道,“丫頭,你沒得選擇,從你走進(jìn)云府的那一刻起!”
既然這樣,那我還有什么好說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問老婦人,“婆婆,那你讓我什么時候跟他冥婚?你讓我怎么配合都可以!”
我是被逼無奈,我不想在這詭異的云府里有什么意外,我想活著好好的走出去!
“一切我來準(zhǔn)備,你只管月圓之夜穿上嫁衣,和云大帥的魂魄拜堂成親就行!”
“月圓之夜?今晚就是月圓之夜啊婆婆?”我猛然記起今晚是農(nóng)歷十五。
“是的!丫頭,你就真的這么關(guān)心云大帥,這么希望他能還魂過來?”老婦人眼睛緊緊盯著我,盯得我渾身發(fā)毛。
我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低下頭去,“是,我希望他能還魂過來!”
“好!”老婦人說著看向了一直站在旁邊沒有做聲的女仆翠竹,說,“翠竹,你趕緊吩咐下去,讓人來這布置靈堂,要多弄幾個花圈,還有白綢等等……哦,對了……還缺副棺材,現(xiàn)在估計來不及定制了,買個膠合板的湊數(shù)吧……”
“知道了,劉麼麼!”翠竹脆生生的應(yīng)著,轉(zhuǎn)身走出了房間,身影沒入了黑暗之中。
咦,不對,那翠竹怎么走路像在飄腳跟不沾地一樣?而且看上去好像也沒有影子……
人是有影子的,沒有影子的只能是鬼!難道說翠竹是個女鬼?
這么一想我渾身大汗淋漓,不由自主的朝面前不遠(yuǎn)處的老婦人劉麼麼看了過去,天哪,那劉麼麼居然也沒有影子!
這到底怎么回事?難道這云府真的是鬼窩?我拼命壓制住心中的不安,朝自己的身前身后仔細(xì)的看了看,昏暗的燈光下,我發(fā)現(xiàn)自己也沒有影子!
這個發(fā)現(xiàn)讓我更加驚恐不已!我明明是個大活人,為何也沒了影子?難道我從跨進(jìn)云府的那一刻開始,也已經(jīng)死了?不,不可能的,我有思維,有感情,怎么可能已經(jīng)死了?
我不放心,用手狠狠地掐了一把大腿,疼!疼得我差點(diǎn)流出了眼淚!這證明我還好好的活著!
我,翠竹、劉麼麼沒有影子,只能說明一個問題,或許在這詭異的云府里,不管是誰都會沒有影子!
想到這里,我才長長的吁了口氣。
我坐在房間的一張小凳子上坐下來休息沒多久,翠竹就帶著一大群家丁模樣的人趕了過來,原本死寂一片的云府忽的變得熱鬧起來,房子外也點(diǎn)了燈籠,只是不是紅色的,而是一盞盞白得滲人的燈籠。
那些家丁在劉麼麼的指揮下,在門口和墻壁上貼了很多個白色的喜字,然后在房間里布置了素白的綢緞,在門口放了花圈,灑了紙錢。
最后,劉麼麼親手給那個死去的云大帥穿上一套清朝新郎才穿的黑色小褂,還在他的身上戴了個紅綢大花。
就在家丁們把那個云大帥的尸身裝進(jìn)一口劣質(zhì)的、膠合板做的棺材的時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心竟然酸酸的,眼淚差些就流了出來。
我不知道自己心里為何會突然涌起這樣的感覺?按道理,我跟這個死去的云大帥沒有任何的感情,也沒有任何的瓜葛,我不可能會有這種感覺的?。?
可事實(shí)就是這樣!
或許,我是看到那口裝殮云大帥尸身的太過寒酸有感而發(fā)而已……我在心里說服自己,
給死者厚葬,是生者對死者的一份寄托、一份關(guān)愛……
我心酸酸的看著他們忙完這一切,那些家丁就全部走了,偌大的云府除了房間里昏暗的燭光和走廊外白色的燈籠,又恢復(fù)了原有的寂靜!
昏暗的燭光照著劉麼麼忽明忽暗詭異的身影,我忽然害怕得要命——她不會讓我躺進(jìn)云大帥那口薄皮棺材吧?
我的擔(dān)心是多余的,就在我提心吊膽患得患失的時候,劉麼麼說話了,“翠竹,你去把云老夫人、還有幾位太太給請過來?!?
“是。”翠竹答應(yīng)著又走了出去。
我的心里犯了嘀咕,云老夫人?幾位太太?等等,劉麼麼口中的這些人不會是這個死去的云大帥的娘、還有幾位夫人吧?
如果是,就算這個云大帥能夠活過來,那我豈不是也是在他家做小老婆?想到這里,我的心頓時如同海水浸透的棉花,眼前一黑,差些暈倒在地!
我林暮禾就算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吧?原本以為自己長大后能夠嫁得如意郎君,與他生死相隨,哪知道,嫁給一個死去的人,居然還是做?。肯胫?,我的眼淚不爭氣的流了出來,門外忽然就響起了幾個女人發(fā)出的悲嚎聲。
大哭聲中,我看到一個年約六十多歲的老太太帶著四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哭著走進(jìn)了靈堂。
看這個架勢,我頓時就明白了,看來我猜得不錯,走進(jìn)來的這個老太太應(yīng)該就是劉麼麼口中的云老夫人,而其余的四個女人,就是這個死去的云大帥幾個太太了!
云老夫人一進(jìn)靈堂就直奔那口裝著云大帥尸身的薄皮棺材,當(dāng)她摸到那口薄棺材的時候,突然捂著嘴哭得更大聲了,“你們……你們,就不能換口好點(diǎn)的棺材嗎?就這樣虧待他???他……他……”
云老夫人哭得泣不成聲,就連我也莫名的如針扎般難受。
“沒時間定制,所以就只用這個了……”劉麼麼走了過去,淡淡的應(yīng)道。
“為什么?為什么???塵封我的兒,你命怎么這么苦啊……辛辛苦苦做了大帥,拼下一方天地,怎么就這樣了呢?”云老夫人哭著看向劉麼麼,“劉麼麼,你是高人,你說過把我兒塵封弄到這里來,就能讓他活過來的,他怎么還沒活過來啊?”
還沒等劉麼麼回答,云老夫人忽的披頭散發(fā)瘋般的站了起來,兩眼四處打量,失聲尖叫,“劉麼麼,你說的那個要跟我兒塵封冥婚的女人呢,她在哪?她在哪?。俊?
我被狀若瘋狂的云老夫人嚇了一大跳,站起身往暗處躲了躲,就聽到劉麼麼陰森的笑道,“云夫人,她在那??!”
劉麼麼說著往我站著的地方指了指。
云夫人哭著向我走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指甲差些就摁到我的肉里,弄得我生疼,“你怎么還不跟我兒冥婚???你趕緊的啊,姑娘,算我求你了!如果你能讓我兒塵封活過來,下輩子我做牛做馬報答你的大恩大德啊姑娘……”
云夫人拉著我的手,哭得不成人樣。
“云老夫人,你弄痛我了……”我小聲的說著,想把手從云夫人手中抽出來,哪里知道,任憑我怎么用力,硬是掙脫不了。
“云夫人,你就別抓著那丫頭不放了,還是趕緊來靈前大聲的哭吧!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幾位,如果你們不聽我安排,到時候云大帥活不過來你們可不能怪我!”
劉麼麼淡淡的聲音此刻就像圣旨,話音一落,那個云夫人立刻就松開了抓住我的手,帶著那四個花枝招展的女人走了過去,跪在那口薄皮棺材前失聲痛哭起來。
我注意到了一個細(xì)節(jié),就是那四個花枝招展的女人看我的眼神很冷,就好像我與她們有很大的仇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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