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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古槽門走出來的潘吉光

周宜地 2013-09-28 11:21 8
言宋點評:對潘吉光先生獎掖后進及其文學創(chuàng)作的介紹,有助于我們更好地了解這位鄉(xiāng)賢!

從古槽門走出來的潘吉光

——謹以此文悼念吉光老師

 

我與吉光老師,相識于上世紀七十年代初,至今近四十年了。吉光老師之于我,既是文學創(chuàng)作路上的領路人,又是生活中無話不談、無事不說的摯友。其關系之密切、隨意,甚或被吉光老師夫人夏格星老師戲謔為“談戀愛”。

第一次見到吉光老師,是在長沙迎賓路口。當時,我在湖南文藝出版社為魯之洛老師的一個中篇改連環(huán)畫腳本,之洛老師領著我去省文聯(lián)拜訪著名作家康濯、任光椿、謝璞以及《湘江文藝》的郭味農(nóng)、潘吉光、劉云、李慕賢等很有名氣的編輯老師。沒想到剛走到迎賓路口,便碰到了騎著單車外出辦事的吉光老師。戴著近視眼鏡,一身書生氣,是吉光老師留給我的第一印象。在此之前,早就聽說吉光老師從武漢大學畢業(yè)后便一直在文學刊物工作,是一個很有水平的編輯老師。對于來自農(nóng)村的我來說,自然多了許多敬畏,見面時也就有了幾分局促與不自然。沒想到吉光老師十分的隨和,沒說上幾句話就讓我有了一種認同感,一下子就感覺到這是一個既可為師亦可為友之人。以后的接觸中,很快就印證了我的這一感覺。

與吉光老師真正的近距離接觸,是1979年以工農(nóng)兵編輯的身份在《湘江文藝》協(xié)助工作的時候。這次機會,是魯之洛老師和吉光老師為我爭取到的。時間雖然只有八個月,卻對我以后的文學創(chuàng)作有著十分重要的作用,使我在文學創(chuàng)作方面上了一個臺階。在這一段時間里,我一邊幫助編輯老師們做小說來稿的初審工作,一邊從省文聯(lián)的圖書館借書讀,再就是抓緊時間寫作。對于我來說,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直接帶我的導師,就是吉光老師。

吉光老師住在省文聯(lián)院子里面,與《湘江文藝》編輯部離得很近。我在編輯部協(xié)助工作的那一段時間里,自然是他家的???。吉光老師不僅在生活上給予關照,寫作上更是時時事事抓住不放,幾乎是“匪面命之,言提其耳”。

我看過的小說初審稿,他會重新看,然后找出一些我看過的小說初審稿一一點評。這篇你看得很準,可以發(fā);這一篇你沒看準,是一篇不錯的作品,被你輕易地“斃”了。他用這種“點評”的方式啟發(fā)我對小說作品的理解,以提高對小說的鑒賞能力。

除了這種直接的指導,吉光老師還為我引薦了不少文學界很有成就的作家、編輯,讓我在與這些名家的接觸中接受文學的感染與熏陶,提升自己文學作的品味與品位。有一次,《人民文學》雜志社的著名編輯王朝垠老師來湘組稿,吉光老師特意讓我去接送。王朝垠老師是編輯大家,推出過很多名作品名作家。湖南作家肖育軒的《迎冰曲》,就是他推出來的,肖育軒也因此一炮走紅。對這樣一位編輯大家,我一個來自底層,沒有一點名氣的人,自然有點怯場,有點“丑媳婦不敢見公婆”。吉光老師說,別人想接近他都沒機會,你怕什么喲?王朝垠是我武漢大學的同學,我向他介紹過你。見到王朝垠老師時,他對我說,我知道你,潘吉光向我介紹過你。吉光老師介紹給我的文學界老師與朋友,還有很多。俗話說,近珠者赤近墨者黑,與這些老師和朋友的接觸,自然受益匪淺。

更直接的得益,是這段時間里我在吉光老師的指導下寫出一系列有影響的作品。比如《郭二爹進城》、《九癲子說書》、《拗相公出山》等。有的寫之前與吉光老師談過構想,有的寫出之后得到過他的指點。《郭二爹進城》發(fā)表后,《湘江文藝》第10期發(fā)表了薛昌津先生的評論文章《喜讀郭二爹進城》。文章說:“《郭二爹進城》發(fā)表后,引起廣大讀者的強烈反響。在當今反映農(nóng)村生活的短篇小說尚不太多的情況下,是值得令人高興的。”《九癲子說書》發(fā)表后,獲得湖南省文學創(chuàng)作獎,老作家康濯在湖南省第四屆文代會的報告中,給予了肯定。正如魯之洛老師所言,在《湘江文藝》協(xié)助工作,比讀大學提高得還要快。我的小說創(chuàng)作,由此進入了一個新的階段。

這以后,吉光老師對我的小說創(chuàng)作更加關注。在1983年第十二期的《湘江文學》上,吉光老師發(fā)表了《農(nóng)二哥·人·強者——周宜地小說漫評》,對我的小說創(chuàng)作進行了全方位的評論,肯定了作品好的方面,也指出值得注意的問題,同時也對我寄予希望:“我相信有著強者性格的周宜地,一定會迎來一個新突破的勝利。”1991年,我的第一部長篇《紅蛇》,創(chuàng)作之前與創(chuàng)作之中,就與他說過要寫的人與故事?!都t蛇》問世之后,吉光老師及時進行了評論。在《現(xiàn)實與傳統(tǒng)的對話》的評論文章中,吉光老師這樣評述:《紅蛇》為讀者展開的,是一場現(xiàn)實與傳統(tǒng)的對話,鋪陳的是現(xiàn)實與傳統(tǒng)對話的濃郁的、以巫楚文化為基調(diào)的文化氛圍。人與神,文明與愚昧,現(xiàn)實與夢幻,相互交織,渾然一體。有醇香的苞谷酒,有粗野的山歌,有舍命的斗毆。在古樸、俠義、正直、豪爽、嫉惡如仇又不乏狡黠、野蠻如大山般的大山子孫的身上,閃爍著生命的原色;在神秘、原始、粗獷而又簡單的祈求神鬼的儺舞、法音里,流動著夢幻的本質(zhì),淋漓盡致地寫出了楚文化發(fā)祥地域的巫楚文化氛圍。這樣一場現(xiàn)代與傳統(tǒng)的對話,其深刻之處就是通過作品沉重地告訴讀者,任何一頁歷史,都是以文明與愚昧的激烈沖突來書寫的,只有文明戰(zhàn)勝了愚昧的那一頁,才會凸現(xiàn)出光亮來。否則,那一頁就會呈現(xiàn)陰晦之色。

總之,吉光老師一直在關注著我的創(chuàng)作,支持著我在創(chuàng)作道路上往前走。碰上難題時,他會及時給予鼓勵;有了新作品,會及時得到他的評點。我能在文學創(chuàng)作上取得一點成績,滲透著吉光老師的心血。有人說,如果能碰上一個好編輯,是一個作家的幸運。能碰上吉光老師這樣一個熱心扶持作家的編輯,當然是我的幸運。

其實,得到吉光老師熱心扶持的作家,又何止是我?經(jīng)吉光老師發(fā)現(xiàn)、扶持而后成名的作家,不知有多少。單說武岡,黃三暢、曾維浩、小牛、鐘連城、鄧星漢、何漢斌、李鋒、楊立功、李峰等多位作家,都得到過吉光老師的熱心扶持。我想,他們也一定會與我一樣,為碰上吉光老師這樣一個熱心扶持作家的編輯而感到幸運的。

曾維浩在一篇文章里這樣敘述過吉光老師:“友人從長沙開一個創(chuàng)作會議回來,對我說,潘吉光老師說,你怎么不給他寄稿?我愣了一陣。我不是作家,我當時只是一個愛好文學的鄉(xiāng)下教師。別的人不會向我約稿,只有一個叫作潘吉光的人向我約稿。那是第一次有人向我約稿,口頭轉(zhuǎn)達的,親切而又令人鼓舞。當時我?guī)缀醪荒芾斫膺@約稿的意義。從此,我與《湖南文學》有了深深的情誼。1987年,我被送去魯迅文學院進修。那時候還分指標,給湖南省作協(xié)的是四個。訂去北京的火車臥鋪是極難的事,少不更事的我卻把這事推給了潘老師。他很樂意地幫了我的忙。初春的日子,下著雨,長沙八一路沒有公共汽車。潘老師有氣管炎。我去趕火車,潘老師卻執(zhí)意要送到火車站。我說下著雨。潘老師說:‘沒關系,雨中散步負離子多,有益身體!’他實踐著這個時髦的理論把我送到了車站。在轉(zhuǎn)過頭去望著他的那一瞬間,我忽然想起了朱自清的《背影》!西裝革履的潘老師,舉著傘,雨滴沒有模糊他的身影, 我看得見他鞋跟后的水花濺起.雨中散步負離子多,有益身體這樣的名句,我是再不會忘記的了!”

維浩這段文字的深情敘述,足以凸現(xiàn)吉光老師對后學者的扶持、關心之真之誠之深之感人。這,難道不是維浩“忽然想起了朱自清的《背影》”的原因么?

在與吉光老師的接觸中,吉光老師留給我最深的印象,是認真、嚴謹與負責。這一點,在他評作家、評作品時表現(xiàn)得尤為突出。

吉光老師的文學評論,在湖南乃至全國,都是很有影響力的。許多作家,都以得到他的評介為榮。因為吉光老師的評論從來不應付了事,從來是認真、嚴謹與負責的。寫過評論的人都知道,寫評論是一件非常費力而不討好的事。要想準確、中肯地評論一部作品或一個作家,首先要熟悉作品與作家,就得認真、過細地讀懂作品。不讀懂作品,是不可能準確地評論好一個作品或一個作家的。而要真正讀懂作品,是要花費很多時間與精力的。據(jù)我所知,吉光老師在寫《聶鑫森小說論》時,還擔任著《湖南文學》的主編,工作十分繁忙。而聶鑫森的作品數(shù)量龐雜,光讀作品就是一件很需要花費時間的事。一萬二千余字的《聶鑫森小說論》,吉光老師前前后后歷經(jīng)半年多時間才得以完稿。《聶鑫森小說論》發(fā)表后,獲得了一致好評。吉光老師說,為作家寫評論,要就不寫,要寫就得說到點子上,千萬不能應付。他是這么說的,也是這么做的。吉光老師的這種認真、嚴謹與負責,與現(xiàn)在一些或看一下作品簡介就信天吹捧,或由作者自己寫好評論文字后過過目就署上大名的評論家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吉光老師的認真、嚴謹與負責,不僅僅表現(xiàn)在寫評論上,更多的表現(xiàn)在對工作的態(tài)度上。有時,他的這種認真、嚴謹與負責甚或有點“古板”。在處理我的《九癲子說書》一稿時,我就有過這種感覺?!度嗣裎膶W》雜志的王朝垠老師到湖南組稿,那天早晨離開長沙去常德時,我去送他。天下著大雨。走在雨水四濺的長沙街頭,王老師問我最近準備寫什么作品。我將準備寫作《九癲子說書》告訴了他。王老師一聽很感興趣,認真聽我說完構思后,要我一定注意將人物性格把握好、寫出來。臨上船時,王老師囑咐我寫完后給他。有了王老師的鼓勵,我很快就寫出初稿。寫完之后,我想請吉光老師看看,提點意見,爭取弄得更好一點再寄給王朝垠老師。沒想到吉光老師看完之后,說,這篇不能給《人民文學》,你是在我們這里寫的,應該在我們這里發(fā)。這樣,《九癲子說書》就在《湘江文藝》1979年第10期上刊出了。后來王朝垠老師給我寫信時,說你是為我們寫的,怎么不給我?我不好回答,回信也就不敢提到此事。在吉光老師看來,你在我們這里協(xié)助工作,寫出一個好一點的作品怎么能不給我們呢?這種認真,不是有點近乎“古板”么?后來,我曾經(jīng)與他玩笑似地說到過此事,他依然說這是應該的。顯然,在吉光老師看來,為人為事,該怎么樣就怎么樣,決不能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

在與吉光老師的接觸中,除了感受到他那種一貫的認真、嚴謹與負責的為人為事的原則,印象最深的還有他對家鄉(xiāng)對他家獨有的古槽門的深深眷念。

吉光老師是“三棲”專家,編輯工作之余,除了寫評論,也寫小說。他出版了文學評論集《文藝湘軍百家文庫潘吉光卷》,也出版過中短篇小說集《夜闌人靜時》、長篇《黑色家族》。其中短篇小說《古槽門》,1987年在人民日報發(fā)表后,被多家刊物轉(zhuǎn)載并被《中國文學》英、法文版轉(zhuǎn)譯。從某種意義上說,吉光老師的短篇小說《古槽門》之所以獲得如此成功,引起令人注目的反響,關鍵在于古槽門敘述的就是吉光老師的心靈家園。在別人看來,這是一個內(nèi)涵豐富、揭示深刻的小說,在吉光老師看來,他是在對心靈家園的追尋與回訪。

是的,吉光老師的短篇小說《古槽門》和長篇小說《黑色家族》,都源于對心靈家園的追尋與回訪。

吉光老師的家在武岡鄧元泰石盤村。1955年考上武漢大學后離家去上學時的情景,他在短篇小說《古槽門》中有過真實的描述:“老父親把我喊住,要我對老祖宗傳下來的古槽門跪下:祖宗在上,不孝男出行千里,祈望庇蔭護佑!”就這樣,吉光老師帶著祖宗的“庇蔭護佑”,背著行囊,離開武岡,經(jīng)新寧到東安,最后搭乘火車去了大口岸的武漢大學。這一情景,我不知多少次聽吉光老師講述過。他的每一次講述,幾乎都帶著離家的依依不舍和對新生活的急切渴望。我想,這種對離開家鄉(xiāng)的不舍與對新生活的渴望,大概是吉光老師一生都不能忘懷的情結(jié)。那一年,我陪同吉光老師與夫人夏格星老師一道回石盤村。走到已經(jīng)變得難以相認的古槽門前時,吉光老師一臉沉重、復雜,熱淚盈眶。那情那景,將這種不能磨滅的情結(jié)演繹得淋漓盡致,讓我真實地體驗到心靈家園對人的巨大的震撼力。

這一幕,吉光老師后來在他的短篇小說《古槽門》里作過這樣的描述:

 

古槽門似乎高了許多,莊嚴許多。從槽門往里望去,還是長長的四方天井,用鵝卵石砌成。四周的條石,或斷,或歪,或無,或殘缺了。右?guī)繐Q成了一色的紅磚屋,門窗紅漆放光;左廂房依然如舊,黑黑的木板墻,歪斜的柱子下端被腐蝕和磨損得成了錐形,立在圓圓的墊石上。我記憶里的東西,有的換了,有的還在,有的卻不見了。

        ……

 

吉光老師的祖父的祖父是一個秀才,家中珍藏過不少古書字畫。直至吉光老師父親,仍留有兩個小書柜,藏有“四書五經(jīng)”及《本草綱目》之類的古籍,一直到文化革命破“四舊”時才被焚燒了。吉光老師家的古槽門,有石門檻,石門框,上面拱著半月形的青磚門簾。石門框兩邊刻有“門對千竿竹,家藏萬卷書”的對聯(lián)。在吉光老師的記憶里,古槽門是那么清晰可見:

 

那是兩扇堅硬得連子彈都難以打進的稠木門。厚厚的,沉沉的,轉(zhuǎn)軸牢牢地立在石凹槽中。小時候,有一次,我從父親的教棍下跑出來,與幾位小兄弟推門玩,幾雙小腳踏在門的橫枋上,雙手把住門閂,大家一齊用勁,槽門便“吱呀吱呀”地往里轉(zhuǎn),然后“哐當”一聲碰在石門檻上,快活極了。沒想到被父親抓住發(fā)“拜槽門”。父親指著門上刻的花紋圖案,敲著我的腦殼皮:“敗家子,這槽門會毀在你們手里!睜開眼睛看看,這是什么?——魚躍龍門!不食寒窗之苦,焉能出人頭地?”

 

遺憾的是,吉光老師回到有著古槽門的四合天井里時,記憶中的一切“有的換了,有的還在,有的卻不見了”。就連老父親留在兩個小書柜里的“四書五經(jīng)”及《本草綱目》之類古籍也被破“四舊”焚燒了。難怪吉光老師走近古槽門時一臉沉重,心潮難平。

 這一次回家,興奮中多了一些遺憾的吉光老師,卻觸動了要將古槽門曾經(jīng)給予自己,并一直伴隨自己不曾失去的一切寫出來的創(chuàng)作欲望。于是,便有了后來的《古槽門》與《黑色家族》。在吉光老師的小說創(chuàng)作中,短篇小說《古槽門》與長篇小說《黑色家族》這兩部作品,無疑是很有份量的佳作。短篇小說《古槽門》極有影響,長篇小說《黑色家族》也引起文學界的廣泛注意。周荷初、胡宗健在《一幕逝去又還存在的活劇》的評論中指出:“潘吉光的長篇力作《黑色家族》,初稿脫于新潮迭起、各領風騷的1986年。潘吉光卻一如既往地選擇了他擅長的寫實風格,而且,顯得比以往更老成持重,更深沉熱烈。多重矛盾的集合體《黑色家族》陳述的是古老江氏家族建國以來近三十年的興衰沉浮,其中似乎帶有作者自己家族的面影。更確切地說,它是中國社會一段歷史的縮影。作者的筆觸延伸到社會的各個階層,聯(lián)系到‘家族’中以及與‘家族’相關的眾多關系。”小說雖然不是照搬古槽門里那個四合天井發(fā)生的一切,但那一切畢竟是小說生發(fā)的源泉。也就是說,是古槽門與古槽門里那個四合天井里的人、物與數(shù)十年變幻的時光,成就了吉光老師不同凡響的小說作品。

古槽門成就了的何止是小說作品?難道不也成就了吉光老師么?他的既可為師亦可為友的為人品格,他的認真、嚴謹與負責的為事態(tài)度,難道不是這古槽門所成就的么?當一個風華正茂的青年從這厚重而又質(zhì)樸,承荷著鄉(xiāng)村古老文化積淀的古槽門走出去時,他已經(jīng)帶走了這里的一切,并用這一切筑就了自己的心靈家園。

當然,從古槽門走出來的吉光老師不可能是有如其祖上的那種鄉(xiāng)間文人。經(jīng)過大學深造也經(jīng)過解放后幾十年風雨磨礪的吉光老師,對于文學對于文人,有了他自己更深切的認識。2007年,年過七十的吉光老師接受來自他的母校——武漢大學文學院校友尋訪團小校友的采訪時,說過這樣一段話:“文學最怕的可能不是自身的消亡,而是淪為政治的工具;文人最怕的可能也不是死亡,而是成為政治的傀儡。人的本質(zhì)應該是自由的,文學亦是如此。”“當今文壇變化多端,但文學萬變不離其宗。對于文學作品來說,思想內(nèi)涵始終是靈魂,但作品本身的藝術性也不可缺失。一部好的文學作品,必定是一部有思想內(nèi)涵的藝術品。”

這,就是從古槽門走出來的吉光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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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論列表

兵子駝

頂起來,成功的名人......

4011年前

武岡火車

老師,一輩子值得尊敬的人!

2111年前

蘇醒/都梁

楚南老蟲:

"文學最怕的可能不是自身的消亡,而是淪為政治的工具;文人最怕的可能也不是死亡,而是成為政治的傀儡。人的本質(zhì)應該是自由的,文學亦是如此。”“當今文壇變化多端,但文學萬變不離其宗。對于文學作品來說,思想內(nèi)涵始終是靈魂,但作品本身的藝術性也不可缺失。一部好的文學作品,必定是一部有思想內(nèi)涵的藝術品?!?/p>

2711年前

黃三暢

文學的古槽門不會倒,黑色家族永遠綿延.琴聲不絕如縷(潘老師有一篇小說叫<琴>).

3311年前

楚南老蟲

"文學最怕的可能不是自身的消亡,而是淪為政治的工具;文人最怕的可能也不是死亡,而是成為政治的傀儡。人的本質(zhì)應該是自由的,文學亦是如此。”“當今文壇變化多端,但文學萬變不離其宗。對于文學作品來說,思想內(nèi)涵始終是靈魂,但作品本身的藝術性也不可缺失。一部好的文學作品,必定是一部有思想內(nèi)涵的藝術品。”
這話很對我的思路!近七十多歲就走了,太可惜。

2711年前

鄧星漢

潘老師漚心瀝血扶植家鄉(xiāng)的文學愛好者,功德無量.他的作品質(zhì)量高,卻不自我吹噓,也不樹敵.他是良師益友,又是賢士仁人.

2011年前

故鄉(xiāng)的云

飽滿深情的回憶錄,感動!

2611年前

周宜地

謹以此文悼念吉光老師。

2111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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